半个月后,大伯跟我说,小妈那边已经沟通好了,家里其他人都沟通好了。
大伯最后说:“你以后基本都在县里,徐佩也在县里,你想过没有,娶了徐佩,就是入赘他们徐家了。”
我反问大伯:“我们家还有什么是抛弃不了的吗?”
大伯愣了,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退一步说,徐佩家就她这一个独生女,徐海退休金比我工资还高,以后谁养谁还不知道呢。”
大伯缓缓说道:“你想好了就行。”
至此,没有人再阻拦我上门,见岳父徐海!
周勇问我:“你第一次去见徐佩的老爸,准备带点什么?”
我说,“买不起茅台,准备一箱五粮液,还有中华,还有一些西安特产。”
“还可以,就是五粮液不够台面,怎么说徐佩她爹都是领导,茅台必不可少。”周勇说。
我半开玩笑的回应:“周总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这一箱子五粮液都是抠出来的,搞茅台不得要了我的命?”
“见外了不?找我啊!”周勇笑着说,“我有!”
“我知道你有,”我说,“但我总不能厚着脸皮一直找你要。”
“你这话说的,”周勇说,“我三高来了两高,就差高血脂了,这酒我是丁点不能沾,你拿一箱去,算是给我消消灾。”
“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就这样,我带着见面礼:一箱茅台、两条中华、2大袋的西安特产,这特产是我从西安老宋那里要过来的,也算是新奇货。
2017年8月,我终于要见我这个地税局局长岳父!
那天天气晴朗,太阳高悬在头顶,酷暑难耐,知了在头顶叫个不停。
我坐在徐佩车里,感受到的是满身的清凉。
“我爹脾气不坏,你好好表现。”徐佩一边开车,一边对我说。
很多次,我坐在副驾上,都觉得我这是被包养了。
但是转念一想,什么叫包养?
有人想被包养还没有机会呢!
“放心,我肯定会好好表现。”我说。
我心里在想,徐海,我这个越来的岳父大人,到底是怎样的人。是已经久经官场的老油条?是见过世面已经心静如水的老人?还是对生活依旧充满热情的不老顽童?
我不知道,但至少是个经历丰富的人。
我得见招拆招。
徐佩的车东弯西绕,进到了一排高层小区的后面。
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我变成了那个刘姥姥。
一排2层的联排小别墅闪现在我的眼前,每一栋都是精致的大理石拼贴的外立面,如同地上自然长出来的,鲜艳动人。
“走呀!”
徐佩叫我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愣在了这排小洋房前。
我回过神,“嗯,走吧。”
我提着见面礼,徐佩在一栋小洋房前按了密码锁,叮叮叮几声,锁内旋转契合的声音咔哒一声,厚重的大门开始打开。
我帮徐佩扶门的时候,就感觉到这门的厚重,乍一看是铸铝,手摸上去的感觉又像是实木。
“爸,我回来了!”进门就是客厅,徐佩进门就喊她爸。
“是不是要换鞋?”我问徐佩。
“不用。乡下没有这么讲究。”徐佩说。
这个客厅足够宽敞,按照我半路学到的经验,光是客厅得有50平米往上。
地面铺着瓷砖,右侧是一个旋转楼梯,客厅后面是几个小单间,整齐的一排,室内设计简单明了。
右侧的旋转楼梯直上就是二楼,净空往上,挑高足足有8米,空旷至极,顶部一个水晶大吊灯从房梁处直垂下来,一层一层,像是倒立的水晶竹笋,又像是天然的钟乳石从溶洞中生长出来。
“看仔细了吗?”徐佩又把我从愣神中拉了出来。
“我这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没见识。”我笑着说。
“我可能是本职工作就是做这个的,见多了,现在看到这个房子,觉得太空旷了,你听,”徐佩做了个嘘的手势,“我们现在在这里说话,还有回声呢。”
果然是!即使我和徐佩说的很小声,回声也还是从各个角落反射回来。
“回来了?”
就在我和徐佩还在小声嘀咕的时候,一个新鲜的声音穿过这偌大的空间传到我耳中。
“爸!”徐佩一听到声音就知道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客厅右侧角落,一个身着白色短袖衬衫,高个子的中年男性倚门站着。
“叔叔好!”我用普通话说道,很明显,这个中年男人这就是徐佩的父亲。
“你就是佩佩说的胡伟杰吧?”转眼间,徐佩的父亲,我口中的叔叔,这个社会上称之为徐海的,以及尊重他的人称他一声徐局的中年男性,就在我眼前了。
“是的,叔叔。我是胡伟杰。”我说。
回答这个问题的一瞬间,我其实有另一个版本的答案,“是的,叔叔,我是徐佩的男朋友胡伟杰。”
但转念一想,“男朋友”这个字眼的出现,无疑是在他这里宣示主权,徐海就这一个女儿,他要是个女儿奴,我这句话无疑是触碰到他的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