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怎么，你不跳吗？&34;秦钧歪着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天台的水泥地被雨水打湿，陆铃芸觉得脚底发滑。她还在思考系统刚才说的那句话。
&34;你说你能保护我？&34;她小声问。
【对啊！我能】系统突然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困惑，【等等，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34;你不是说过，只能影响梦境吗？&34;
【是的但是】系统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像是某种信号受到干扰，【我记得好像不对，我记得什么？】
江临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陆铃芸从没见过师父露出这种表情——像是惊恐，又像是悲伤。
&34;有趣。&34;秦钧推了推眼镜，&34;你的系统开始&39;想起来&39;了？&34;
【我我怎么感觉头好疼】系统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陆铃芸也觉得头痛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试图破土而出。恍惚间，她听见江临的系统发出了一声叹息。那声音很轻，却透着化不开的哀伤。
&34;够了。&34;江临冷冷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34;你明知道会发生什么。&34;
&34;所以这次你打算继续压制它吗？&34;秦钧反问，&34;就像你压制你自己的系统一样？&34;
江临沉默了。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像是某种无声的回答。
&34;师父&34;陆铃芸强忍着头痛，&34;到底发生过什么？&34;
【不要不要再问了】系统的声音忽远忽近，【我好像记起了一些事，但是不对，我应该只是个梦境系统，我怎么会】
秦钧笑了：&34;有意思。它居然在抗拒自己的记忆。&34;
&34;闭嘴！&34;江临厉声说，但陆铃芸已经看见了他眼中的恐惧。那是一种她从未在师父脸上见过的表情。
【好痛好痛啊】系统的声音开始变得混乱，【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
陆铃芸的视线开始模糊。隐约中，她看见江临的系统闪烁了一下，发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
【对不起当年我没能】
没说完的话淹没在雨声里。江临的系统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默，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34;很熟悉吧？&34;秦钧轻声说，&34;三年前，你的系统也是这样，在突破的边缘疯狂挣扎。可惜&34;
&34;可惜什么？&34;陆铃芸问。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抽离。
&34;可惜它失败了。&34;秦钧叹了口气，&34;从此变得沉默寡言，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但是没关系&34;他的眼神变得贪婪，&34;这次我们可以好好记录整个过程。&34;
陆铃芸终于明白了什么。她看向江临，声音发抖：&34;师父，你的系统是不是也经历过这种痛苦？&34;
江临没有回答，但他攥紧的拳头已经说明了一切。那场大火的真相，或许就藏在他系统破碎的记忆里。
【不要再说了求你们】她的系统突然用一种陌生的声音说，【我不想想起来我不想知道自己是谁】
&34;为什么？&34;她轻声问。
【因为因为那样会伤害到你就像当年】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东西强行切断。
秦钧发出一声轻笑：&34;看来，它的潜意识也在保护你啊。&34;
陆铃芸看着江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总是欲言又止，为什么要急着切断师徒关系。
因为他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而他的系统，就是最好的警示。
&34;走吧。&34;江临突然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34;可是&34;
&34;听话。&34;他转向秦钧，&34;我留下。&34;
【不要】系统微弱地说，【我想起来了当年就是这样】
然后它彻底沉默了。就像江临的系统一样，陷入某种自我保护的沉睡。
雨还在下，冰冷的水珠打在脸上，却浇不醒这场噩梦般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