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房菜馆的匾额已经挂好了。檀木的招牌上写着三个字：月来轩。
陆铃芸站在对面的街角，看着工人们在做最后的装饰。这名字很符合江临的风格，内敛却又意味深长。
【宿主还好吗？】系统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声音却比以前轻得多。
&34;我没事。&34;她揉了揉太阳穴，&34;你呢？&34;
【有点累。】系统停顿了一下，【而且总觉得很奇怪。就像就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陆铃芸心里一紧。自从那天在天台后，系统说话的语气变得不太一样了。不再像个程序，反而像个迷茫的孩子。
&34;你想起什么了吗？&34;
【不记得了。】系统的声音更轻了，【可能是梦见了什么吧。】
梦？系统也会做梦吗？陆铃芸刚要追问，就看见江临从店里走出来。他站在门口检查装饰，脸上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平静。
&34;要过去吗？&34;王晓晓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陆铃芸摇摇头：&34;不了。&34;
&34;你们&34;王晓晓欲言又止，&34;真的要这样？&34;
没等陆铃芸回答，手机响了。是实验室的同学发来的消息：秦钧他们的研究资料被警方带走了，实验室彻底关门。但是有人在收拾时发现一些奇怪的笔记，上面写着&34;意识共振&34;&34;完美契合&34;之类的词。
&34;你说&34;王晓晓看着消息，&34;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34;
【别问了】系统突然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有些事最好永远是谜。】
陆铃芸正要安慰它，突然看见江临向这边走来。她下意识想躲，却被王晓晓推了一把：&34;别躲了，好好道个别吧。&34;
江临在她面前站定，递过来一个信封：&34;这是月来轩的卡，以后想吃饭随时来。&34;
&34;师父&34;
&34;别叫师父了。&34;江临打断她，&34;我们已经解除师徒关系了，记得吗？&34;
陆铃芸攥着那张卡，突然有种冲动：&34;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34;
江临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34;系统&34;她深吸一口气，&34;它们到底是什么？&34;
江临的表情变得很复杂。他看着陆铃芸，目光中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34;有时候，最危险的不是未知的真相，而是已知的记忆。&34;
【不要再问了！】系统突然激动起来，【求你了！】
陆铃芸感觉一阵眩晕。她看见江临的系统闪烁了一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那声音里含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34;保重。&34;江临转身离开。天快黑了，他的背影在暮色中渐渐模糊。
陆铃芸站在原地，感受着系统不安的波动。它好像在害怕什么，又好像在怀念什么。就像一个丢失了记忆的人，在黑暗中摸索着自己的来路。
王晓晓拍拍她的肩膀：&34;走吧，天快黑了。&34;
&34;嗯。&34;
转身时，她最后看了一眼月来轩的招牌。檀木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就像记忆中那些温暖的厨房时光。
【对不起】系统突然说。
&34;为什么道歉？&34;
【不知道】系统的声音充满困惑，【就是觉得好像欠你一个真相。】
陆铃芸笑了：&34;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34;
系统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波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哭泣。
但那些波动里，似乎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一个关于记忆、关于真相、关于生命本质的秘密。
只是现在，还不到揭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