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孝泉在家里等了几天也没见江宪之有所动静,在心中不知骂了多少声“懦夫”后,更是有些坐不住了。
而黄寿更惨。
上次被黄孝泉教训了一顿后就没敢出门,更是不敢去公司上班,生怕被江临找麻烦。
本身他在公司担的就是一个虚职,去不去反正都无所谓,不耽误他拿工资。
“爸,你不是说江宪之会对付江临的吗?怎么还不见动静?”黄寿忍不住抱怨道。
他在家里都待得快发霉了,什么时候才能出门去花天酒地啊!
黄孝泉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这时佣人走了上来,禀报道:“老爷,郑董事来了,说要见您。”
老郑?
黄孝泉拧着眉,不懂他这时候来做什么。
这人一向自命清高,端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对他们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很是不屑,更是不愿意与他们为伍。
所以江临要当董事长这件事上,他也是有恃无恐,因为他没有把柄。
黄孝泉不喜欢他,但架不住他确实有脑子。
思虑再三后,他才对佣人说道:“让他进来。”
佣人领命退下。
接着黄孝泉看了一眼黄寿:“滚回房间里去,别让他看见你。”
董事会那天,江临甩过来的证据可被老郑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他嘴上没说什么,但黄孝泉也吃不准他到底会不会拿来做文章。
黄寿听了,心底有些委屈,但还是听话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黄寿刚上楼,郑董事就走了进来。
黄孝泉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起身去迎接,不过也开了口:“老郑,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到我家来了。”
然后他转头对佣人吩咐道:“倒杯茶来,用我新买的碧螺春。”
佣人领命退下,很快就端了一壶碧螺春上来。
郑董事并没和黄孝泉客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后,就端起面前的茶。
先是闻,后是尝的,接着他勾唇一笑:“好茶,这是顶级碧螺春啊,花了不少钱吧!”
他品了一口,眼中满是赞许地说道。
黄孝泉没心思和他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来找我,可不是为了品茶的吧?说吧,什么事情?”
郑董事微微一笑:“孝泉啊,你这话说的,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黄孝泉沉默,没有接话。
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仿佛在质问“你觉得我信吗?”
郑董事见状,又是一笑:“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事来找你的。”
又喝了几口茶后,他才交代了自己的来意:“孝泉,我们几十年的兄弟了,我也是不忍心看着你老来还要为子发愁,才特地跑这么一趟的。”
黄孝泉闻言,心中一紧,急忙问道:“你什么意思?”
郑董事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后,才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那天的东西我看得清楚,没想到阿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寿去坐牢。”
他的眼中满是不忍,语气更是一阵惋惜。
黄孝泉急了:“你知道些什么?”
听他那话的意思,显然是知道一些什么内情。
郑董事表情突然哀伤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可把黄孝泉急得顿时红了眼。
“你倒是说啊,卖什么关子!”他突然扯大了嗓门,质问道。
郑董事被他一吼,手中的茶差点洒了出来。
他一脸受惊的模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唉叹道:“你也知道阿临的脾气,他当董事长这件事情看上去是板上钉钉了。”
当时董事会上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黄孝泉眯起眼睛,一副提防的样子看着郑董事:“你知道些什么?”
江宪之还没动手呢?怎么就板上钉钉了。
郑董事闻言,突然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你别说出去,是我说的,不然阿临一定是要找我算账的。”
闻言,黄孝泉下意识地点头,保证道:“你说,我绝不出卖你。”
有了他的保证,郑董事才缓缓道来。
“我的人收到了消息,说老江这次是一意孤行,铁了心要扶阿临上位。什么住院啊,身体不好啊,都是借口,不过是为了躲着大嫂和宪之罢了!”
说完,他还叹息道:“难为大嫂跟他夫妻一场,眼看着他高楼起,老江却这么对大嫂。”
黄孝泉可没心思听他伤春悲秋这些。
回想起当日去江家见任以茜和江宪之的场景,他顿时回味过来,难怪当时他们母子俩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原来根本不是不愿意争,而是争不过啊!
“你还知道什么?”黄孝泉继续追问。
“我的人收到消息,老江在第六医院里,大嫂和宪之去闹过了,但是没有用。我想大概阿临马上都要如愿了,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我们这些老家伙。”
他的语气中有感慨,更是隐隐有些担忧。
“你慌什么?”黄孝泉斜了他一眼,一脸莫名其妙。
他自认清洁高廉,难道也有什么把柄落在江临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