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殊姑娘,宗祠有严格规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桃夭语气轻蔑,看到阮烛眠对林轻绵的态度,她一脸得意。
“作为锦烛山的夫人都不能进的话,你又有何资格?”林轻绵不紧不慢地走到桃夭身后坐下,戏谑的样子可真是气人!
“我……那是不作数的!”桃夭急得大喊起来,气得面红耳赤的。
“洞房都进过了,怎么不作数?夫君,您说是吗?”
阮烛眠坐在另一边默默地看戏,谁料自家小姑娘一句“夫君”惹得他六神无主。享受的同时也很无奈,他怎么忘了他家卿卿可不是会吃亏的人!
“我们虽不讲究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连天地都未拜过,怎能算是夫妻呢?”阮烛眠配合地严肃起来,但却一脸不赞同的模样看着林轻绵。桃夭见此心情大好,大当家的怎么会喜欢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夫人什么的肯定是有人传谣。
“这样啊,你回去想想休书该怎么写,写得好我就收下了。”说完便起身往外走,看着阮烛眠吃瘪的模样林轻绵暗自笑了笑,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若按她的性格,林轻绵这休书怎么会让夜阑写,只有她休人的份。不过,开玩笑她也会在外人面前顾及他的面子。
阮烛眠整个人确实呆愣了一会儿,因为林轻绵最后的微笑。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回过神来笑得更开怀了,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明媚耀眼,无奈地拍拍理了理外衣,紧跟着出了聚祠。
桃夭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她亲手做的菜一个都没送出去。她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了大当家是在与夫人“调情”,士可忍孰不可忍,在情敌面前吃瘪这口气不出她誓不罢休!
林轻绵出了祠堂独自去了美人谷一趟,锦烛山后山有一条隐秘的小道可以通往美人谷。只不过后山时常有野狼出没,那儿并不允许人随便上去,它们虽不会无故伤人,但也鲜少有人敢上去送死。
上次来的时候林轻绵因地制宜,将从别处找的一些草药花苗移栽于山麓一角,如今长势很好,从小小的一片长成了满山麓。
此处有人来过的痕迹,林轻绵转了一圈,在山谷中央看见了一座茅草搭的亭子。虽简朴却很实用,能遮风挡雨,炎炎夏日还可蔽阳。她采了一些成熟的药草放在亭中晾晒,小憩了会儿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夏半阴气始,淅然云景秋。”菊月上旬,深山中寒气渐重,半路天上又下起了绵绵细雨,林轻绵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她加快步伐赶到后山时,发现入口的铁栅栏被锁链锁上了。这扇门从未上锁过,平时只是用门闩拴着,在外面的人可以伸手过去拉开。转了一圈都没发现其他出路,林轻绵此时已衣衫尽湿,发丝滴着雨点,在雨景中仍蛊惑人心。
暮色渐浓,西天的最后一抹晚霞已经融进冥冥的混沌迷茫之中,四周的山景呈现出青黛色的轮廓,再耗下去可真的不妙了!
“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
锦烛山的动物可不少,山谷中再怎样安静也会发出声响。林轻绵想起前世险恶的一瞬,若不是阮烛眠及时赶到她可能当场丧命于此。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异响,林轻绵刚回头,就见树林间有几道幽绿的光一闪而过。她猛地侧身,一匹狼从她身旁越过,另一股巨大的冲击将她撞翻在地。她抽出银针反击,不消一会儿就已弹尽粮绝。
“喔呜~”随着狼王的几声低声嚎叫,狼群蜂拥而上。
在电光石火之际,一道黑影飞蹿过来,狼群身上有好几处被小乌鸦坚硬的喙啄破。林轻绵捡起身旁一根木棍加入混战当中,一人一鸟在雨中与狼群搏斗,不相上下。
小乌鸦突然大叫一声,直奔着狼王飞去,下一瞬响起一声凄惨的狼嚎。狼王右眼被啄伤,看着周围躺着的几十具奄奄一息的同胞,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它。
它瞪着莹绿的双眼猛地扑向半空的小乌鸦,林轻绵甩了甩胳膊,冲过去抬腿将狼王踹在一旁。擒贼先擒王,林轻绵打算先干掉狼王!
“娘亲……”不知是不是淋雨的缘故,林轻绵脑子有些迷糊了。她似乎听见风声在说话,声音模糊不清,就像是在叫她一样。
“嗖!”的一声,林轻绵眼前一道黑影被打飞,扭头一看,小乌鸦躺在一边奄奄一息。远处的栅栏后传来一阵窸窣声,攻击明显是从那儿来的。
此时那匹对她虎视眈眈的狼王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她的脖子。林轻绵将木棍抵在它的口中,狼王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涎水喷打在林轻绵脸上,林轻绵一时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