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苏再次睁开眼,已到了黄昏时刻。
御书房内只有熏香静静燃烧,带来一些安宁的气氛。
“王德。”
秦苏揉了揉眉心,冲外边喊了一声。
王德立刻小跑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杯香茗,躬身笑道:“陛下醒了?”
秦苏接过茶杯漱了漱口,精神些许后,才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陛下,快到申时了,您可是饿了?御膳已经准备好了。”
秦苏本想传膳,不过想了想又停了下来,偌大的宫殿只有自己吃有什么意思?
突然,他想起了昨日的温存。
尽管宣妃齐瑜然接近自己是有目的,可不能否认自己昨日初见她很惊艳。
秀色可餐。
再想想那娇嫩的躯体,顿时觉得身体蠢蠢欲动。
“哈哈,罢了,摆驾昭璃殿!”
……
昭璃殿,齐瑜然屏蔽了左右,面前唯有齐冬。
正是皇贵妃身边的贴身女官。
齐冬神色严厉,左右看了看后,小心的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放在桌子上。
“娘娘,这是贵妃娘娘让我给你的。”
齐瑜然看见瓷瓶的瞬间,脸色变得煞白,她如何不认识,这是自己家的谋士研制的绝密毒药,三旬散。
三旬散由多种毒物晒
干后研粉,再添加毒花制成,
此种毒药极为神奇,若令人吃下去,初始什么都不显,可等一旬,也就是十日后,目标会变得极为疲惫,出现身体透支迹象。
等过了三旬,整个人更是会被折磨到皮包骨的恐怖模样,无药可医。
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三旬散的配方只有齐家有。
纵然目标死时被人看出来是中毒而死,也绝不会有人猜到是一个月前下的毒。
堪称隐秘无比。
此时大姐把这毒药给自己,打的什么目的显而易见。
“她疯了?竟然想着弑君?”
“秦苏即便超脱了我们的掌控,也决不能动此念头,这是抄家灭祖的死罪!”
齐瑜然声音颤抖道。
齐冬冷笑道:“呵呵,以前我们自然不会,否则也不会等先帝病重数年不下手,可现在我们也身不由己啊……”
“什么意思?”齐瑜然不解。
齐冬眉宇间闪过一抹恨意,“看来娘娘还不知道近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老奴告诉娘娘吧……”
片刻后,等听完齐冬的讲述,齐瑜然脸色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她引诱了秦苏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对他的性格极为了解。
虽然昨日秦苏
做出了一些疯狂的举动,可她还以为是面临登基,秦苏压力过大导致的。
等顺利继位后,秦苏终会变回那个善良,懦弱,胆小的人从而让自己掌控。
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仿佛变了个人。
一想到昨日秦苏的霸道,齐瑜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那是个恶魔,能吃人的恶魔!
齐冬叹口气:“是啊,当时我们选择凉王之时,谁能想到有今日?”
“只是大错已经铸成,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侯爷尚在与秦苏周旋,不过处境也极为不利。
说到底,秦苏如今是君,侯爷是臣。”
“现在秦苏之所以不动侯爷,并非顾及什么情面,更不是顾及你的感受,他是不知道老爷这些年到底在天下安插了多少门生,才不敢妄动。”
“皇妃担忧的不是没有道理,等有朝一日秦苏理顺了朝政,齐家上下绝无活口……”
“这个昏君极为怕死,喝口水都要用银针试毒,只有你才能接近他,下这三旬散。”
说着,她推了推桌上的三旬散后,自顾自的离开了。
齐瑜然呆立不动。眼神惊恐。
她本就性子柔弱,当初去色诱秦苏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现在齐家竟要他毒杀
一位君王,
莫说做,仅仅是想想,都让她娇躯颤抖。
就在这时。
“陛下驾到!”
“恭迎陛下!”
“都起来吧,都候在外边,无令不得进殿。”
“遵旨。”
门外传来秦苏与宫女的声音。
齐瑜然吓得亡魂大冒,急忙将桌子上的三旬散抓起来,本想塞入衣袖之中,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红了红,还是藏到了床下的暗格中。
也就在此时,秦苏龙行虎步走了进来。
“呵呵,宣太妃,可是否有挂念朕啊?”
“一日不见,朕可是想太妃想的很呐!”
先皇驾崩,妃子按祖宗规矩一律加封太妃,这道旨意已经在朝堂上通过。
齐瑜然立刻听出了话里的戏谑,耳根微微变红,佯装没听到,规矩行礼道:
“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来昭璃殿,可是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吩咐,朕还没用膳,总觉得一个人没意思,这才来找美人一起吃……”
说话间,秦苏猛地一伸手,直接将齐瑜然拉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