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散朝,出了紫禁城之后,许多官员立刻围在了镇安候身旁。
“侯爷,皇上如此暴虐,我等接下来如何才好?”
“齐宜、裴文斌、颜正都是朝中重臣,就算贪财了一些,也不应该就这么杀了啊。”
“我等必须想一些办法才是,否则怕是指不定哪天也被暴君给杀了!”
心腹官员们七嘴八舌,闹哄哄的吵成一片。
“行了!”
镇安候脑子嗡嗡的疼,呵斥道:“一个个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晚上去我那再从长计议。”
训斥完一众属官后,镇安候上轿急匆匆离开。
就算是他,也不愿意当众过多讨论秦苏,只要想起新皇的狠辣,都有些心惊肉跳。
其他官员见此,互相叹息一声摆摆手,也各自离去。
夜晚。
镇安候府,数位重臣踏着月色到来,一个个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任谁过着天天头上有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斩下的日子里,都不好受。
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着实折磨人。
镇安候安静的在首座闭目养神,等见人来的差不多后,才睁眼道: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得尽快想个对策。”
其他人纷纷点头。
静等下文。
他们不就是知道不是办法,才大晚上来着的嘛。
镇安候捋了捋胡须,边思索,边沉吟道:
“得想个办法,去把皇上给缠住才行……不能让皇上闲着了。”
“得给他找点事儿干,否则我们这么争下去,大明朝就亡了,到时候我们就算胜了皇上,也难免成为刀下之鬼。”
听闻这话,有个微胖的官员眼睛一转,道:
“要不我们行拖字诀,让皇上的政令不出紫禁城?”
“想必时间一长,暴君也就明白了我等的重要性……”
“不妥,不妥。”
此人话还未说完,就有人打断道:“眼下各地的情况各位也都知道,若是失去中枢的掌控,恐怕很快就要出大乱子。”
“到时候京外的两位王爷和军中一些老将,难免会起不好的想法。”
“万一被另立新君,以那些人对我们的态度……”
“要我说,我们非但不能在政令上动手脚,反而该多加勤勉,让民间喘息一下才好。”
“……”
众人一阵心酸,真没想过生活会这么凄惨。
他们这些外戚算是把持了朝政,可以说若他们这些人不同意,任何政令都不能下达到地方。
纵然是首辅,如今也仰仗他们这些外戚的鼻息。
有如此权势,若是换个朝代,轻而易举就能架空皇上,大权在握。
届时皇上安心享乐,他们治理
天下,这不是挺好吗?
怎么到了这位皇上这,完全不顾及瓶瓶罐罐,想杀人就杀人,想抄家就抄家,根本没有顾及天下的意思。
反倒是他们这些人憋屈,
一边被皇帝不断整治,一边还得拼命干活。
生怕民间有反贼竖起大旗,打进帝都,到时候皇上纵然没好下场,他们也得陪葬。
镇安候没有说话,想了一会后,突然神色轻松了许多,
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饮了一口,笑道:
“诸位莫急,也怪本候最近被皇上的狠辣嗜杀打乱了思绪,依本候看,我们最近不宜有太多动作,静等等才好。”
其他人一听,又开始疑惑了。
侯爷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短短两日时间,先后没了两个侍郎,一个大理寺卿,再等下去莫不是给人家逐个击破的机会?
有心腹官员急忙道出疑虑。
镇安候压压手,示意他们莫急,捋着胡须道:
“现在的情况,若是仔细分析,我们真的吃亏了吗?”
“虽然齐宜、颜正、裴文斌相连被杀,可你们看空缺下来的两个侍郎、一个大理寺卿位置,为何到现在还空缺?”
此话一出,众人眼中都开始若有所思。
是啊,为什么还在空缺?
皇上在与侯爷交锋中明明占据了上风,却没有摘取这胜利
果实。
明显不合情理。
“侯爷,这是为何?”
微胖官员急忙问道。
镇安候笑道:“其实很简单,我们现在算是和皇上僵持住了,皇上心里明白,我们掌控朝廷衙门靠的不是几个部堂高官,而是上上下下全是我们的人。”
“就拿大理寺来说,没了颜正这个寺卿,可少卿、寺丞、寺正、平事、司直都是我们的人。”
“这种情况下,皇上提拔上去个寺卿又有没什么用?”
“别说管理不了大理寺,甚至我们稍微动动手脚,弄几个冤假错案,就得被顶罪杀头。”
“也是因此,皇上看似占尽了上风,可他来京城日短,没人却是没办法改变的。”
“想随便找个人就能主持中枢大理寺?痴人做梦!非是在大理寺任职最低五年以上的精干之人不可。”
“吏部、礼部和其他衙门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