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女。
她睡得安宁,黛眉轻展,红唇微抬,唇畔梨涡清浅。
这的纤细,美好,毫无防备。
似一朵他抬手便能折下的花。
他喉结微滚,眸底晦暗得不见天光。
但最终,仍是一寸寸地松开了紧握着李羡鱼皓腕的指。
他在夜色中侧过脸去,齿关紧咬,强忍着没有动弹,任由李羡鱼就这抱着他,在他的身上取暖。
待李羡鱼的呼吸重新变得清浅而匀停,他才从榻上起身。
径直浴房里用冷水将自己洗了数遍,直至窗天光微明。
两个时辰后,柔和的晨光照入红帐。
李羡鱼也从梦境中醒转。
她朦胧在榻上坐起,想要趿鞋起身。
视线一偏,却见了还睡在身侧的少年。
日光透过红帐,斜照在他的面上。
少年鸦青的羽睫淡垂着,掩住双过于清冷的凤眼。
淡金色的光影将他原冷峻的轮廓柔化,显出少年人特有的清朗与温柔。
李羡鱼趁着他还未醒,偷偷了阵。
继而,抿唇轻笑了笑,小心翼翼地从榻上起身,又替他将被角掖好,步履轻轻地往浴房里走,努力不去惊醒他。
她很快便走过了围屏,轻手轻脚地开始洗漱。
而榻上的少年也睁开一双浓黑的凤眼,往她的方向睨了眼。
他薄唇紧抿,似有不悦。
但最终,还是在李羡鱼出来之前重新阖眼。
并顺势占据了她整张床榻。
*
比之夜间的美好,往和卓雪山去的路程对李羡鱼而言,却是辛苦而乏味。
皇室的轩车宽敞,坐凳上也铺了厚厚的毛毡,尽量减少了路上的颠簸。
但一连半月的奔波下来,李羡鱼仍旧是有些支撑不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坐姿也从一开始的端坐,最后因为成日坐着,累得腰身酸软,而不得不偷懒倚在大迎枕上。
唯一令李羡鱼觉得欣慰的是,窗的风景常有变化。
时而是群山,时而是湖泊,时而是冬日里一望无垠的田野。
而每路过一座城池,年节的氛围便也随着时间推移而愈发浓烈。
在皇室的车队抵达淄郡的时候。
年节终至。
当夜,当地的郡守与大小官员恭敬相迎,在官府中办了一场最为盛大的宴席。
迎这个储君登基后的第一个年节。
李羡鱼端坐在垂帘后,小口小口地吃着一块甜口的年糕,有些心不在焉地着场内的歌舞。
想着城内此刻不道是怎的热闹。
也是不是正在放爆竹,舞狮子,花鼓。
而她却要坐在这里,着这群官员们或是殷勤,或是唯唯诺诺地向皇室寒暄。
正当她托腮愁闷的时候,眼前光影微暗。
李羡鱼轻抬起眼来,却见她如今已是陛下的皇兄立在她的垂帘,略带些无奈地唤她:“小九。”
李羡鱼回过神来。
她匆促自案后起身,因自己方才的离神而有些脸红:“皇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宴颔首,语声淡淡:“嘉宁,今日是年节。新年伊始,你不应当满面愁容地坐在这里。”
李羡鱼愈发赧然。
她轻声认错:“皇兄说的是。嘉宁会努力高兴些。”
李宴伸手摁了摁眉心,眼底的无奈之色更甚。
稍顷,他叹了声,随手递来一块玉牌,对她道:“若是坐不住,便去城中逛逛吧。”
他顿了顿,道:“就当是,天下民生。”
李羡鱼轻愣。
继而杏眸亮起,双手接过玉牌,对李宴展眉笑起来:“谢谢皇兄。”
她说着,便对李宴福身行礼,步履轻快地离开了宴席。
同时,还偷偷带走了隐在暗处的临渊。
*
李羡鱼回厢房将出席宴席时隆重的华服换下,便带着临渊了清安城的街面上。
如她所想,今日的街上很是热闹。
杏黄色的舞龙队与明红色的舞狮队交错着在如织的游人中过,各色摊位一路摆街中央,爆竹声声里,摊贩们身着新衣,满是喜气地高声吆喝。
喧嚣闹热,满是年味。
李羡鱼牵着临渊在街上走过。
原空空的手中很快便添满了各色吃食。
枣糕,橘荔,春饼,麦芽糖——
与临渊当初买给她的,一不差。
李羡鱼每都尝了些,因这些好吃的小食而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