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二宝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大哥说的是对的,她的确不值得同情……”
那周苗儿也住在村尾,老公抱病卧床时,就邀请村里男人去家里做客。
死了以后,更加猖狂。
气得她公婆宁愿搭了个棚跟她分家,也不在一块住了。
“是吧,她要是重新找个男人结个婚还能被高看几眼。”覃颂不是不知道周苗儿活成那样是为了孩子。
但孩子不是她勾搭男人的借口,孩子们长大懂事后不会因为同情就感激,会心理不健康会自卑,最坏的结果会跟着堕落。
孩子从呱呱落地,父母便是他们人生中的信仰,点亮漆黑人生通往光芒的信号塔。
“大哥你针对王翔是要给大嫂报仇吧?我支持你!”覃二宝一直还因为王翔欺负周云喜的事而耿耿于怀,以为大哥没血性,厚脸皮跟欺负自己老婆的人一块玩。
“你知道就好,别出去说。”
上辈子王翔跟周苗儿偷情给周苗儿拿了不少钱,被覃晓梅知道后闹得不可开交。
这辈子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两人偷情的迹象时间也提前了,覃颂觉得这是个机会!能利用这件事给王翔送进去!
“覃颂!”
周云喜站在门槛前喊,脸上有藏不住的激动和慌张。
覃颂拍了拍二弟的肩膀,赶紧奔向媳妇。
“怎么了?”
“你看看,看看合适吗?”周云喜提起半成品衣服,满怀期盼盯着覃颂。
小开衫领子,左边的折叠花是她折叠着一点点缝上去的,此刻被风吹得荡漾。
放在现在这个社会,是一件特别有创意的长袖碎花上衣,白底黄花很显嫩。
“这个袖口还没完成,我打算做成泡泡袖蝴蝶袖,但是没有松紧带。”
“好,好!”覃颂眼睛放光,如同捡到了宝贝。
看向周云喜的目光越发闪亮,“特别好!”
他不问,也知道她能想到的泡泡袖蝴蝶袖是看了杂志得到的启发。
周云喜把他的欢喜看得真切,却又犯起愁来。
“可是……”
“怎么了?”
“好看是好看,但是都没有看见人穿过,穿在人身上会好看吗?”
“你等我,我现在就去买松紧带!”离开前,朝覃二宝喊:“二弟去做饭,我去镇上一趟!”
骑着黄大奇的摩托车,一脚油门到镇上的铺子买了松紧带,黑的白的各一把,又买了些不一样的扣子。
买完了必需品,又去买了一箱汽水回家。
听见摩托车的声音,覃二宝从后门绕了个圈跑到水泥塔地。
他不好意思经过外屋,打扰到大嫂和小侄女。
“大哥赶紧洗手吃饭,就等你了!”
“你们先吃,我有点事!”
大家也都饿了,听他这么一说不客气了。
覃二宝提了个炉子到外面棚里,把一锅锅菜放上面,有肉有菜有辣椒,香得很。
“爹,大奇哥、明鹊快来干饭!”
覃颂从屋里探出头,朝二宝喊:“二弟你把摩托车后面那箱汽水搬下来给大家喝!大奇哥我没买酒,你一会还要开车回去,见谅啊!”
“不不不,我现在在你家吃每顿饭都感觉很幸福!”黄大奇受宠若惊,跟着张大运做事时别说汽水了,水都喝多了都被嫌弃。
龚明鹊嘀咕:“我不开车,我可以喝酒啊!”
覃颂耳朵尖,听见了便训斥:“你喝个毛,毛都没长齐!”
周云喜嘴角抽了抽,话粗鲁,说得对,她也是笑。
“云喜你先吃饭,以后我不在家先吃,别等我。万一我有事耽误了,不是要跟着饿肚子。”
覃颂把饭菜放到桌上,搬着桌子到周云喜面前,随后就翻出松紧带坐到了缝纫机前。
周云喜吓了一跳:“你干嘛?”
“放心,我不踩坏你做的衣服。”他一脸正气,换上白线,穿针引线顺畅极了。
“???”周云喜端着饭碗一脸疑问。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他穿针引线怎么厉害?
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啊?
覃颂在地上捡了块废布条踩了几下缝纫机,熟练了速度和针线,就拿着松紧带给云喜的上衣做泡泡袖。
“老天爷啊,你这……”周云喜脑子嗡嗡的,饭也不吃了,拿起他做好的袖子看了又看。
少有的惊呼:“覃颂!你是怎么做到一点瑕疵都没有的啊?”
她刚刚还在研究怎么做这个泡泡袖,没想到他直接就出了成品。
覃颂笑了笑,道:“你忘了吗?二妹在城里开了家裁缝店,她以前就爱在家里折腾。”
周云喜一脸不敢置信,“你看着你二妹做衣服就会了?”
“吃饭吃饭,我也饿了。”覃颂拿吃饭终止话题,总不能说上辈子他开了一家制衣厂,为此学过踩平车、拷边车,只要是厂子里的活儿,他都会。
拉着她回到桌子前,好椅子给她坐,自己坐了个瘸腿的小板凳。
大口大口朝嘴里塞饭菜,吃完他还要去山上。
周云喜边吃边盯着他看,心窝热热的,对他生出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