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地,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突然有些发凉。
靳烈风的吻还在往下。
阮小沫猛然回过神,她一把抓紧了衣领,另一只手用力地抵着他胸口推他。
“靳烈风!你不是说过对我只有反感和恶心吗?”
男人被她毫无预警地推了一把,略微推开一点距离,背靠上皮质沙发的椅背,双眸阴鸷地盯着她。
眸底,是刚刚燃起的渴望。
该死!
这女人无论是唇还是身体,对他依然还是如此的具有吸引力!
只是一个吻而已,他竟然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沉迷在其中了。
那一抹情绪飞快地被男人抹去,取而代之的,是轻蔑而鄙夷的神色。
抬起手,指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抹过他自己的薄唇,紫色的眸子轻佻地从她面上滑过。
“呵。”靳烈风冷笑一声,语气阴沉:“你以为我想碰你?阮小沫,你是不是永远搞不清楚我现在有多恶心你?”
阮小沫抓着衣领不敢放开,警戒地盯着他:“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要那么做?”
既然恶心她,为什么靳烈风会在没有其他人在的车厢里,吻她?
甚至是,如果不是她及时清醒过来,阻止了他的话,
可能他还会在车里……
“那么做?你是指刚才?”男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他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子,睇向阮小沫,“你以为我刚才是要做什么?阮小沫,别把自己看得多有魅力,你以为你现在对我而言,还剩下什么吸引力?”
阮小沫被他的话说得哑口无言。
是啊,现在她在靳烈风的眼中不过是一个背叛他的玩物,能对他有什么吸引力?
可是他刚才为什么又对她。
等车到了医院门口,她下车的时候,才从外面保镖的眼中,看到一丝怪异的神色,隐隐明白过来一点什么。
她疑惑地转身,朝着黑色轿车擦得光可鉴人的玻璃上看,看到她发丝凌乱,嘴唇明显地是被人吻得微肿,以及领口处,好几处极其清晰的红肿痕迹。
那是,靳烈风刚才故意在她身上留下的。
从脖颈,往锁骨,再往下一路延伸着,光是看着,就叫人脸红心跳,不难猜出,在来的路上,她和靳烈风在车上发生过什么。
阮小沫怔了怔,顿悟过来。
这就是他的目的。
刚才靳烈风的行为,不过是故意要在她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好让墨修泽能
够看出来。
阮小沫垂下眼帘,拉了拉自己的衣领。
他是为了刺激墨修泽,才这么做的。
她本来就该知道的,不是么?
否则,靳烈风为什么要今天带她一起过来。
以他的脾气,怎么可能是做好事,带她过来看看墨修泽的情况,还顺便放过墨修泽?
阮小沫默默不做声地把头发捋顺,往前搭了些,企图遮住脖子和锁骨。
她不想让自己以这样的一副姿态,去见墨修泽。
他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她不想刺激他。
“不许藏起来!”男人低沉的命令声,就在她耳旁响起,“阮小沫,别忘了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如果想我放过他,就照我说的做!”
阮小沫咬着唇,羞耻的感觉在心底深深地抵触着这个命令。
“我再说一遍。”靳烈风走到她身边,附身在她耳边,仿佛情侣之间的亲密耳语一般,跟她道:“不许藏起来,阮小沫!”
阮小沫盯着车窗玻璃中的自己,脸色难堪地沉默了片刻,终于伸手拨开挡住那些火热痕迹的头发,将一头长发,全部拨到了后面,露出干净纤细的脖子,以及锁骨上和脖子上鲜明的痕迹。
她几乎可以想
象得到,墨修泽看到这些痕迹时的神情。
可她现在没得选。
阮小沫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现在她只能忍耐,只要熬过了这一次,墨修泽就安全了。
她没有发现,从头到尾,身旁的男人都一瞬不瞬地盯着玻璃映照中的她的脸,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神情。
在看到她努力遏制想要藏起那些痕迹的冲动,拨开头发的时候,男人俊美脸庞上的神色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森寒了些。
她只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在拼命忍耐而已。
靳烈风阴鸷地盯着女人那张小巧精致的脸蛋,明白她现在所有的行为,都不过是为了那个现在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的男人而已!
这个女人以前连当众和他亲吻都会不好意思,可现在,为了那个男人,竟然肯屈服于他这样的要求!
“可以了吧?”阮小沫强自镇定地问道,“你的要求,我照做了,我可以进去了吗?”
靳烈风的眸子幽深地锁着她,嗓音低沉而阴沉,“不是‘我’,而是我们。”
他勾起手臂,示意着一旁的阮小沫。
阮小沫盯着他朝自己弯起的胳膊,愣了半秒,才从顺入流地挽了上去。
他要什么,她就给他什么,只要能平安地度过今天。
两人如同一对亲密爱侣一样走进了医院大门,只是各怀着的心思,都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