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梁秋松了力道,他的兴致说收就收,他说:“诗芸,有些事情适可而止。”
那就是信了。
寇诗芸被他弄了一脸,一边收拾好自己,一边说:“有时候,我还挺替沈芝唏嘘的。青梅竹马,白头偕老,都是笑话罢了。”
梁秋放她走了。
寇诗芸迎着众人不友善的目光离开了泰禾,站在路边打车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在这似乎也有套房。
这一年来,梁秋没少送她东西,顶奢高定按月给,房子除了海城,全国各地也有几套,刷卡的时候眼都没眨过,甚至他的会所,她也可以出入自由。
泰禾这套,寇诗芸只住过一次。
那晚她瞒着梁秋去参加学术沙龙,喝了师哥递过来的酒,被他撞了正着。
梁秋能装,客客气气把人带走,就近进了这里,把她按在墙上,后入进去。一声一声的磨,最后在酒柜里拿了一瓶限量单支的红酒,往身上倒,“不是爱喝吗?舔完。”
寇诗芸偶尔还会想起第一次见到梁秋的样子。
沈芝结婚前一个月,传说中的梁家做东,摆宴天上人间。
寇诗芸做实验来晚了,小声推开门,对上那双最明亮漆黑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他背后是明亮开阔的大面落地窗,长腿懒散的架着,手上拿着一份黑壳文件。
这是寇诗芸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真好看啊,她想。
后来寇诗芸才知道,那份黑壳文件记载着她从小到大生活的痕迹。
一个一个人介绍过去,轮到他的时候,他漫不经心的伸出手:“梁秋。”
“寇诗芸。”
“秦老师的学生?”
所有人的眼神变得不善,沈芝放下筷子,磕在桌上发出轻微响声。
寇诗芸整场饭局不敢再说一句话。
那场饭局他们都讨论了些什么,寇诗芸没记住。
她只记得,自己在饭桌上悄无声息的脱下底裤放在包里,在饭局散场之际,追了出去。
梁秋喝了点酒,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影,就这么看着这个小姑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寇诗芸言笑晏晏,“我说,我想做你的情人。”
刚十八的小姑娘,眉眼里藏不住灵气,这么明晃晃的眼神,不掩饰野心和欲望,梁秋有些失神,然后突然上前,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寇诗芸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和那双只有情欲的眼睛,这么一看,就看了一年。
他们这种关系维系了整整一年。
寇诗芸懂分寸会装乖,能很好的把控住两人的暧昧。
只有那么一次,梁秋把寇诗芸留学的名额搞黄了,系主任说的直接:“替我问梁总管好。”
寇诗芸起了反骨,两个星期没去过梁秋那,好不容易在沈家家宴上撞到,仿佛不认识他这个人,甚至当着他面接了个电话,“别生气了,我明天去找你。”
继父问的暧昧:“诗芸恋爱了?”
“嗯。”
梁秋的脸当时就变了。
饭还没吃完,他优雅的擦干净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口,“诗芸,我带了实验数据给你,来我房间拿。”
他真就敢,房门反锁,险些把寇诗芸弄死。
每一次的用力,都在惩罚她的大胆。最后梁秋摁着她下腹下方,用了力,“分手。”
寇诗芸在极高的快慰里颤抖,咬牙切齿:“不分。”
梁秋于是抽身,再也不给她,手却被拉住,她可怜巴巴的说:“求你了。”
他捏着寇诗芸柔软的脸颊,像在玩弄一件玩具。
是在打开门的时候,寇诗芸用还含着情欲的眼神发现,沈芝就站在外面,她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稳,良久,眼泪大颗滑下。
“贱人!”
寇诗芸以自己为代价,不过就是想讨沈芝一个不痛快,实现了,她发现自己并不高兴,那么,这段关系就不该继续了。
梁家寿宴之后,寇诗芸正常的上下学,偶尔还能听到梁秋的消息,但海城这么大,说见不着也就见不着了。
妈妈打电话催她:“上次你把她弄伤了,现在还在医院住院,你找个时间去看望一下,听见没!”
寇诗芸盯着手上的试剂发呆:“你就这么喜欢讨好别人?”
末了发现自己没资格说这种话,她曾经为了讨好梁秋,跟狗也没区别。
助理将门关上,厚重的窗帘自动打开,沈芝眯着眼睛,最后一点光也从眼底消失殆尽。
梁秋靠着座椅后背,双腿交叠,表情是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的眼神落在她虚浮的腿上。原本是要在国际舞台跳舞艳惊四座的双腿,后半生连起居都有问题,真是可惜。
“好好一个女人,做什么不好。”
沈芝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梁秋,这个男人面上永远能装平和,背地里的手段样样渗人。
“这句话你应该去跟寇诗芸说。”
提到那个女人,梁秋的表情没那么好了。
助理将一份文件递到沈芝的手边,她狐疑着翻开,上头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那双白得发光的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