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顺曾经走南闯北,有些见识,人又和善,在村民中很有威望。
平日里,大家对他的印象都是老实、能干、急公好义,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杀人,更不敢想象,他竟然会杀赵家的人。
那可是赵家的人啊!
对这些足迹不出百里的村民来说,赵家就是天,哪怕是一个奴仆,都可以随意决定他们的生死。
而今天,竟然被王长顺打死了!
看着满脸血污的王长顺,李大柱哆嗦着嘴唇,指着他道:“长顺,你,你怎么敢——”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敢的?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还不如动手图个痛快!”王长顺脸色平静,嘶哑着道:
“咱长崖村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地势险要,而且离邙山不过十几里,我听那些行商说过,邙山东西横跨千里,有无数的天材地宝,赵家不过在外围探索,得到的好处都能支撑他们几百年的富贵!与其让那帮畜生糟蹋了,还不如留给咱们长崖村的爷们!”
云谏有些吃惊地看着王长顺,暗道:
“好家伙,我都还在想怎么活下来,咱王叔已经在打赵家后院的主意了,看来还是我格局小了!”
“谁都知道邙山有宝贝,可咱也得有命拿不是?那可是赵家的地盘!而且那里的妖魔鬼怪可不是好惹的!”
“赵家又咋啦?听说他们家祖上也是农民,只不过运气好被一个隐世的宗派收为弟子,再加上走了些狗屎运,这才一步步发家的!”
这点云谏倒是清楚,那个倒霉宗派就是赤霞观。
李大柱还是担心道:“可,咱们这些庄稼人,能修炼吗?”
“云谏跟他爹一样,是个靠得住的,我愿意信他!”
王长顺斩钉截铁地说。
“我也信他!”
“对,云哥救了咱全村的命,咱这辈子就跟着云哥混了!”
“我也是——”
村里的年轻人们神情激动地说道。
看着大家都这么说,李大柱也没话说了。
“啊——”
村民们正憧憬着未来吃饱穿暖的美好生活时,门外传来了凄厉的尖叫声。
云谏从桌上翻身下来,手持长剑,快步冲了出去。
村民们也推推搡搡挤了出来。
原来是秀才的老娘,正趴在秀才身上哭喊着,旁边一个七八岁的清秀男童,呆愣着站在那里,也不哭,只是傻傻地站着不动。
此时几个心细的妇人想到秀才娘子还在房里,赶紧去查看。结果刚一进门,就看到浑身伤痕,挂在房梁上的秀才娘子。
应该在云谏解开绳子后,她不堪侮辱,自己寻了短见。
胆大些的妇人见状,赶紧把人解下来施救,结果发现已经没法救了!
“我的儿啊,你们就这么走了,留下我这老太婆该怎么办哦,我的孙孙哦,我们该怎么活啊!”
老妪凄厉的哭喊声,引得村民们也发出一片哭声。有血性的村民们则紧咬牙关握紧了拳头,发誓要向赵家复仇!
“唉——”
云谏深深看了一眼,长叹一声,小声道:
“这就个吃人的世道啊,没有实力,想苟全性命都做不到,更保护不了家人啊!”
正想着,一道瘦弱的身影扑进了他怀里。
“哥哥,我,我好怕,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呜呜——”
正是阿月。
云谏紧紧抱住妹妹,温柔地说:
“阿月不怕,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相信哥哥!”
看着眼前的亲人,云谏提升修为的欲望变得无比强烈!
“我一定不会让这种悲剧,发生在阿月身上!”
——
傍晚的余晖洒向长崖村,给这个刚刚经历苦难的小村庄一丝宁静。
长崖村虽然偏僻,占地却不小,村民们基本都有自己的小院子。
云家的小院在村东南,临近小河的位置,离村民聚集的村子中心有段距离,风景却很不错。
此刻云谏盘坐在院子里的石板上,身影被拉得很长,他双眼微闭,呼吸均匀而深长。
他的周围,是一片宁静,静得能听到微风和远处的鸟鸣。
云谏的内心却是波澜起伏。
他很清楚,今天虽然渡过了一劫,但赵家始终像是悬在头顶的大山一般,让他时刻绷紧神经。
他必须要抓紧修炼,把昨晚服下的火灵丹的药效及时炼化,快速提升修为,才能保护好这份珍贵的宁静。
火灵丹是当年赤霞观培养核心弟子的灵药,能够洗筋伐髓,提升资质,助人快速感受气脉,步入修行。
此丹无比珍贵,在方圆万里的幽州都鼎鼎有名,即便是赤霞观鼎盛时期,每年出产的火灵丹也不超过十枚。
也是云谏有造化,竟然通过修行导航系统一次性找到了三颗。
云谏的意识渐渐沉入体内,按照焚天诀的指引,引导着火灵丹剩余的药力在体内流转。
那股温热的力量牵引着体内的火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淌,逐渐汇聚成岩浆之河,炽热如炎,奔腾不息。
随着修炼的深入,云谏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变得更加活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