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映棠出去买菜,就听镇子上的人都在议论剿匪这件事。
“听说死了二十多个土匪呢!”
“那怎么不说,咱们的人也死了六个,伤了二十几个。”
孟映棠心想,好凶险。
弟弟和徐渡野都没有出事,真是佛祖保佑,阿弥陀佛。
“对了,你们听说了没,徐家那个狗东西,这次也跟着去了。”
“怎么没听说?他死了没?”
听着语气中的期待和幸灾乐祸,孟映棠不自觉地握紧了篮子。
这些人凭什么这么说?
徐渡野碍着他们什么事了?
“人是没死,但是估计也没脸活下去了。”
“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别看他平时那么嚣张,到真遇到土匪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你倒是快说,别吊人胃口啊!”
“他吓尿了!哈哈哈!”
孟映棠几乎忍不住要上去跟人争吵了。
胡说!
那分明是刺囊藤的汁液,不是尿。
“……结果他为了挽回面子,竟然说是刺囊藤的水囊破了……”
众人哄笑成一片。
孟映棠气得脸都红了。
她到底做不出当街跟人吵架的事情,主要是这件事只怕越描越黑,所以她忍着一肚子气,匆匆买完菜回家。
她不敢和徐渡野提起这件事,但是思忖再三,觉得纸也包不住火,就去找明氏商量。
明氏什么场面没见过,对此轻描淡写:“嘴长在他们嘴上,随便他们怎么说。”
徐渡野也不会在乎。
因为只有被戳到软肋的人才会恼羞成怒。
实力超群的人,不屑于自证。
“可是徐大哥原本就受了伤,再听见那些话,我怕他急火攻心……”
明氏看着孟映棠眼里的焦急,忽然计上心来,故作无奈地道:“他迟早都要面对。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想,我们慢慢开解他,让他能接受这件事。”
孟映棠想,最重要的是,家里人要和他站在一起。
“你知道我这张嘴,刺激人一马当先,安慰人后知后觉,”明氏拉着她的手道,“好孩子,都靠你了。”
孟映棠:“……”
“你好好想想,祖母去给你徐大哥配药哈!”
让徐渡野多在床上麻几日,给两个人创造更多的机会。
与此同时,她双管齐下,给徐渡野“补一补”,让他支棱起来,何愁不擦出火花来?
毓芝,你若是想我早点去陪你,你就赶紧把这俩人往一处撮合。
我在这个世间没有未了的心思,就去找你。
徐渡野很快发现自己的腿麻得更厉害了,下床的时候都站不稳。
如果不是他坚持,跌跌撞撞地去茅厕,孟映棠甚至要把尿壶给他提到床上。
那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也有点担心。
他心思深,不肯说出来,但是脸上多少带出来一些。
晚上,孟映棠端了温水进来,“徐大哥,我帮你擦洗一下吧。”
徐渡野果断拒绝:“不用,我又没残废!”
孟映棠也不勉强,把水盆端到床边,拧好热帕子给他,“那我先出去,一会儿你擦完了喊我。”
一天都躺在床上,夏天多汗,确实不舒服。
虽然不习惯用温水,徐渡野还是来擦了擦。
孟映棠在外面听着里间的响动,有些艰难地在心里组织着要说的话。
过了一会儿,她进去给徐渡野上药。
徐渡野趴在床上,上身赤裸,裤子已经褪到了臀部之下。
明氏说,用拔毒的药膏,好得快。
徐渡野头埋在枕头里装鸵鸟,却能感受到她柔软微凉的手指。
他没有过女人。
但是现在却觉得自己像个女人,别人随意揉捏。
就一种——卖屁股的感觉油然而生。
孟映棠感受不比他好多少
“你摸够了没有!”徐渡野声音粗粝。
孟映棠慌乱,“我没有,我……马上就好了。”
她没有想摸他啊!
“徐大哥,你在家吗?”
原来,猴子和赵蛟来看望徐渡野了。
孟映棠连忙帮徐渡野盖上薄被,简单收拾一下去开门。
把人带进来,知道他们三人有话要说,孟映棠就识趣地回到自己房间。
不过她还是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因为说完话,她还得把人送出去,不能失礼。
“人我安置好了。”赵蛟道,“就是他一直骂骂咧咧,我怕他不服软。”
没有人知道,逃走的匪首,现在落在了他们手中。
猴子挠挠头道:“大哥,你留着他做什么?他们可不是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士,而是无恶不作的强匪。”
徐渡野目光幽深,“我看上了他的地盘。”
“那咱们直接抢了不就行了吗?”猴子依然不解。
“我们搜了那么久,没得多少钱,而且人头也对不上。我怀疑山上另有洞天,只是我们没找到。”徐渡野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