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镇上的人,乃至其余周边镇上的人都在过那祈岁节,因此这仙林山可以说是寂静无声,连一丝灯光都看不到。
清花本就能看清夜间的东西,因此选择单独行动。
而晏容不放心阮姝,便提议两人共同行动。
阮姝提着那兔子灯笼,晏容跟随在她身后,用法术变出了一盏能随人行走的提灯,两人的身影被灯拉得好长好长,相伴在山间漫无目的地行走。
还好这路倒是被那些瓜农所修建平整了,走起来倒是方便,但是这毫无头绪地寻找可如何找到。
要是把这座山的每一处都找遍了,就算到明日都走不完。
“晏容哥哥,咱们这样找也不是个事儿啊。”
在走了一个时辰后,阮姝累得直接瘫坐在地,这一直往上爬,想找的人是没找着,找人的人倒是先累死了。
晏容看她像被霜打了的菜叶似的蔫儿着,温柔地蹲下身来与她视线齐平道:“阿姝这是累了,我背你吧。”
阮姝刚想同意,但想到他身体本就不好,要是背着她太累了,路上嘎了,又黑化了咋办,不行不行。
她摇了摇头,像是认命了似的,随地找了个粗长的棍子,拄着继续向上爬。
“放心吧阿姝,下条路口往左拐,再走半个时辰就能找到他了。”
晏容摸了摸她倔强的脑袋,安慰道,声音就如那春风般柔和,仿佛那冬风都被阻挡在外。
他晏容又不是神仙,还能预料到他人的位置,真的是!
但是阮姝现在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除了相信他,她无计可施。
无人的山岭还是十分迷人的,身旁是郁郁葱葱的山林,钟灵国位于四国之中,冬季也不是那么寒冷的,树叶还泛着翠绿,一阵风吹来簌簌作响,好不惬意。
从山腰处往下望,人都变成了蚂蚁似的,一丛丛一簇簇的,像翻涌的波涛。
小镇上星光点点,好似都能闻到那瓜果香从那儿飘过来。
小镇人口较多,果林也是家家户户都有,因此山上的岔路口也是极多的,每个岔路口都是走向不同人家的果林。
阮姝听话地在下个路口左转,大约走了一刻钟,竟进入了一片花田。
漫山遍野的兰花像是一片紫色海洋,在微风的轻吻下安静摆动。
“兰花待春风,深林含芳馨”这句诗词在这里贴切地表现出来了。
在果树的遮掩下,若不是进入了花田,是万万看不到这番景象的,真是个世外桃源。
半个时辰左右,阮姝震惊地看着眼前喝得烂醉如泥,躺在花田里咏诗的年轻男子。
这……竟与晏容说的半分不差,左转后走上那半个时辰,还真就遇到了个人,但是否是神医还有待观察,至少目前看起来不太像。
那男子看起来大约三十出头,五官生得不错,倒是有点像某位现代男演员。
他身着石青色团花纹袍,手拿着青玉葫芦,想必其中装着的必然是香甜果酒。
喝得不省人事,仰面躺在花丛中,一头青丝凌乱地散落在身旁。
“晏容哥哥你怎知他在此处。”
“白日里我在市集打听过,仙林山上只有此处的风景最佳,我猜他自是在此处饮酒赏景。”
阮姝赞赏地向他竖了个大拇指,出门必备神器——晏容。
随即晏容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白小瓶,取出了那瓶塞,将瓶口放于那男子鼻尖。
只见那男子倏地睁开了双眼,一手夺过了晏容手中的瓷瓶。
见状,阮姝像是怕他又睡过去似的,连忙双手相叠与眉齐平,稍作弯腰,低头行了个礼问道:“请问阁下是神医止观?”
“叫我止观即可。”
他看了看晏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为有缘人看病,我瞧着你们没眼缘,你们走吧。”
晏容没回答,只是拿出了阿达拉给的信号弹,点上了火。
平静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不同于镇子上的七彩烟花。
为了防止那止观溜走,阮姝抓紧他的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他闲聊着。
“止观,你看起来这么年轻,这名震江湖医术不会是唬人的吧?”
“你说话我有点不爱听。”
“不会是真的吧,你是不是花钱找人给你宣传了。”
“我不想回答。”
“逃避问题的人绝对有问题。”
“我说,我哪儿惹你了小姑娘,我跟你讲,我这医术可是救过很多人,想当初……”
止观一饮而尽那瓷瓶中的精酿瓜果酒便大声反驳着阮姝,讲了无数件自己行走江湖时行医的故事来反驳她。
幸好,这三位南漠国的壮士和清花都是会武之人,不一会儿便赶来了,阮姝也放下心来了。
“久仰神医大名,劳烦救救我南漠国!”阿达木一见那神医便扑通跪下,将右手握拳置于胸口处,微微低下了头,其余两人也随即跟着。
跪下行礼是南漠国的最高礼仪,表示尊敬或有求于他人。
“我看你们也没眼缘。” 说罢,止观挥了挥袖子转头想离开。
“神医请留步,南漠的沙魂你可需要?”晏容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