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归坐在办公椅上，抱手臂，上而下量秦野，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秦野手指难耐地蜷缩了一下，半边身都麻了，不敢跟沈言归对视，只能努力伪装淡定。
沈言归没再刺激，视线落在那份件上，说道：“你是来送合同？”
秦野点了点头。
秦野是项目组核心成员，来送件也算情理之中，但以往这种工作轮不到，此刻出现在办公室，十分突兀。
沈言归含笑看秦野，想看看葫芦里到底装什么药。
秦野明明有想法，却十分扭，表现得两人只是正常领导和下属关系，外在十分正经。
沈言归见秦野一直不说话，玩味地挑挑眉，选择成全。
收敛了嘴角笑意，神情冷淡，重心倚靠在座椅上，抱手臂审视秦野，公事公办语气说道：“在这工作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公司问题？”
秦野被沈言归冷淡戳到，下意识提起了精神，正经回答道：“暂时没有。”
沈言归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有没有发现什么不良现象？”
“没有。”
沈言归屈起手指，指甲敲桌面，一下一下地在秦野绷紧神经上，“和直属上司同事相处得如何？”
秦野被带进了沈言归节奏，暂时忘记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想法，仿佛在汇报情况，严谨又正经说道：“办公室氛围很好。”
沈言归没再开口，像是在想事情，手指敲击桌面频率越来越慢，眼神飘向窗外，转了一个来回，才重新落在秦野脸上，“那你们同事中有情侣吗？”
秦野没料到让沈言归沉思问题会是这个，疑惑地看。
沈言归却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身前倾，手肘撑桌面，神情严肃，眉眼线条十分冷淡，“换个说法，你能不能接受办公室恋情？”
秦野喉结滚了一下，视线无法从沈言归漂亮眉眼上离开。
沈言归在面前总是轻佻慵懒，从未见过在办公时严肃正经样子，五官精致线条变得冷淡，锋芒毕露，攻击性更强，但越是这个样子，越让人蠢蠢欲，想要戳破这副冷淡样子，逼出柔软内里。
但从来没人敢这么做。
秦野呼吸声加重，视线贪婪地描摹沈言归五官，越过肩膀向后蔓延，后背线条流畅优美，但被座椅挡住了大半，让人浮想联翩。
在秦野走神时，沈言归又重新靠在了座椅上，姿态慵懒，双腿交叠，架腿而坐，西装裤笔挺布料在膝弯堆积褶皱，裤脚上拉，露出了一截被黑袜包裹脚腕。
虽然坐，却带上位者威慑，随意地将手搭在膝盖上，下而上地看秦野。
下一秒，眉眼间冷淡褪去，染上了笑意，眼尾弯起线条柔美，表情和目光都十分暧|昧。
秦野心思立刻被沈言归带跑了，呼吸声加重，空气仿佛也变得黏稠，慢慢流淌在两人身边。
沈言归注意到了秦野变化，轻笑一声，语气带蛊惑意味，明明是正经询问，却像是在邀约。
“能接受职场潜规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