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子弟凭一副字画就可破关入门。 还被挂起来示作典范,比不上这样三分的都直接劝退。 锦翠左右看了看,向黎云缨小声问了句: “要不让杏儿去解医经的疑难杂症题?” 可巧今天是把杏儿捎上了。 不然一辆老爷的马车,没个侍女也多少有点奇怪。 杏儿点头道好,摩拳擦掌。 终于轮到自己大展身手的一天。 黎云缨给了二人一个眼神: 就这么看不起你家太夫人? 她扬手一挥,不用。 好小子们都知道提前备好敲门砖,好小子的娘怎能逊色? 锦翠与杏儿都在疑惑,不由地在猜: 自家小姐(夫人)是会去作诗,还是一锤子下去凭蛮力破那九连环。 只见她径直地朝立在门廊处的粗布麻衣短打书童走去,伸手从腰间掏出一物,举道: “本人欲拜见殿下,烦请小哥前面带路。” 杏儿傻眼。 锦翠捂脸。 那书童生得也好,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副不经风雨清澈的样子。 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无礼,打算花钱买路的人,他不由生了分怒意:你这是在打我们太孙殿下的脸? 黎云缨没等他说话,将指间递出银票稍稍用力一棱,开出了一把扇子。 每张面额都是一千两起步。 她笑得和蔼可亲,又打手作揖: “另还请小哥代劳,替我族姐姜太夫人黎氏,向太子妃娘娘问好。” 小哥:好吧,前首辅夫人现一品诰命夫人的面子要给。 书童收下银票放置袖笼,对实在给得太多的“老爷”略微弯了腰,伸手作请。 黎云缨满意地笑了,她理了理外仪,昂首挺胸阔步而出。 这敲门砖么······金砖也是砖,对不。 又路过了好几处空旷荒野的庭院。 小雪已停,嘈嘈杂杂地落在地上。 知道的,都清楚这皇位的顺位继承人之一,是被皇室圈养漠视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某户耕读之家在郊外的庄子,僻陋且荒莽。 京中随便拉出一家五品官的宅子,都比这富丽堂皇许些。 足见,太孙的日子过得也不是很好。 黎云缨猛地被创了一下,内心有点悲凉。 一想到曾经被外放的崽崽们,去的地方比这还苦寒,他们的心理落差该是有多大。 越想越来气,气原主被降智,更气三房的狼心狗肺之徒。 顺带着把老皇帝也骂上了,虎毒不食子,太子都弄死了,就不能好好待一待太孙。 怀着这种复杂且怜惜的情感,她们来到太孙居住的主院,梅林清苑。 可以想象冬日里,这院落遍布寒梅,白雪覆盖寒枝透着点点红,梅朵傲立枝头含苞待放。 此间没有雅乐,没有饮酒。 只有清谈经墨,锦绣文章。 不少学子们抱琴围着香炉席地而坐。 每人面前有个白沙盘,还有一支干枯的树枝,代笔。 殿前主位坐着个散发飘逸长相破俊的年轻人,身后一个大大的佛字悬挂。 一边笑谈着,一边转动着手里的檀木串珠。 左侧为首的是姜含光及弟依次排开,代表的是京中老牌贵族子弟。 右侧为首的是路一鸣与外来借读的一干秀才举人,代表寒门学士。 这群青年俊逸,皆是未来的国之栋梁,辅国人才,大有可为。 大家年岁相当,所学也是大同小异,遂能侃侃而谈各抒己见。 读书人嘛,自带两分风骨的。 一群靓仔相当养眼呀,黎云缨心情大好。 再看太孙,一个马上弱冠的大好青年,活成了古朴雅致的佛家弟子。 大有一副勘破红尘,随时欲剃度离世的出家样。 难怪六皇子没事要往这边跑。 估计是看这情况不对,与八皇子才想了这么个主意,没有人气那就搞点人气。 也是难为他们,这么将人一个个的收罗起来。 这是准备要给来年开春就及冠的太孙,造一造势了。 许是之前这个老六背了锅,老皇帝就睁一只眼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