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郝佟的前十年人生一路顺风顺水,心思直率简单的他一时无法理解沈年话里的意思。 他愤恨的看着沈年和时文,捡起地上的腰带和手绢揣好,心中只想着离开这儿要找个人问问,为什么郝来旺酒楼会被查封? 他爹又在哪呢?他离家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凭我们是你的债主。” 沈晚芸自他身后而来,掷地有声。 “目的地青山镇已到达,护送费加伙食费加点心,不用双倍就按原价,一共8两银子请结账。” 她摊开手心,脸上泛起标准的假笑。 “你!” 郝佟一时语塞,他看了看前方的时文和沈年,又望了望堵住后路的沈晚芸,眉间紧锁咬牙暗道: “你们!你们这是趁火打劫!” “芙蓉糕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可是当初你自己承诺的,我连利息都没有算你的。” 沈晚芸挑眉,见郝佟还是一脸不忿,她故作好奇道: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八两银子还要赖账吗?” “你!你!” 郝佟气得发抖,指着沈晚芸半天都说不出所以然。 他吸吸鼻子,小霸王的气势荡然无存,要不是心底记着自己还有几个小弟,怕是这会儿要坐在地上哭鼻子。 越想越气,越气越急,他的喉头发出哽咽的声音,他也才十岁,面对这种情况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会还你们钱的。” 最后,他只能干巴巴的强调。 沈晚芸三人没有开口,郝佟强调完会还钱后也不知该说什么,他一时想不到办法,又觉得当众掉眼泪太丢人,索性不再开口,气氛渐渐沉默了下来。 等到他将所有情绪都平静下来后,沈晚芸递过来一块抹布,说道:“我现在雇你做长工,每日两个铜板,你干不干?” 下意识接过抹布的郝佟有些懵,两个铜板只够点一道他家酒楼里最便宜的下酒小菜。 一两银子是一千文,他欠沈晚芸八两银子,每日工钱两个铜板,也就意味着他起码要为沈晚芸工作十一年! 等他掰着手指心算出结果后,只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两文钱了,明明前几日他还过着每日花销最少一两的舒服日子。 现在竟然沦落到拿着抹布要为两文钱折腰? 郝佟本能的想出口拒绝,沈晚芸却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开口道: “你想好再说罢,市面上一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子从早到晚做上一整日搬运货物之类的苦累活也才能赚上五个铜板。” 郝佟心中当然清楚,他生母早逝,父亲含辛茹苦把他带大,宠爱他的同时也把他当做酒楼未来接班人培养。 故而很多账目薪酬算数之类的事情他在很小时就接触了。 “好,我答应你,但有一个条件。” 郝佟接受现实的速度很快,折腰就折腰,父亲当年也是白手起家,况且他可以一边做活计一边打听家中的事情。 沈晚芸挑眉,倒没想到这小公子心理素质还不错。 “有要求你可以提?” “我希望你能管我的吃和住,要不然我没法安心工作。” 他郝佟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 一听这条件,沈晚芸忍不住摇头轻笑,她原本还以为郝佟要反悔或者要提什么加工钱之类的过分要求,连反驳的词都准备好了,没想到竟是想说这个。 “这是自然,最西侧的小屋子是你住的地方,先去打扫干净。” 沈晚芸答应的很快,布置了第一个任务后转身走向最东侧,她也要去打扫自己的屋子。 坐马车赶了几天路真的很累,她现在只想休息。 “喂...”郝佟见她转身就走,试探着喊住她。 待沈晚芸转身看来,他又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 见此,沈晚芸叹气: “第一,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芸娘或者芸姐。” “第二,有话快说,我很累,我的时间很宝贵。” 拿着抹布的郝佟听了这话,脸上的纠结还是很明显,他扭扭捏捏的看着沈晚芸,欲言又止的站在原地踌躇着。 两息后,沈晚芸终于丧失了耐心,她真的累,不想说就明日罢。 这时,身后的郝佟突然握着拳头开口道: “我可以不入奴籍吗?姐姐,我不想入奴籍,但我保证会努力